說不完的故事

2015，12月31日

韓國，首爾

 

金珉奎跟全圓佑並沒有回來的太晚，再一次的錄製日兩人準時出現在攝影棚，大家也有默契地沒有提起麗西島的事情，難得一整天像藝人一樣跑行程、錄影、錄音。

很快就到了2015年的年末，練習室的電視裡二十四小時播送著歌舞表演，提醒他們接下來繁忙的行程。

「你們想看麗西島的報告書嗎？」整個上午都不見人影的崔勝澈走進練習室，手上拿著一疊資料。

「結果邪神到底是什麼東西？」尹淨漢第一個圍過去：「是深淵嗎？」

「目前針對它的真身還沒有結論，不過偵查部認為麗西島從兩年前開始供奉邪神，也是前任村長剛過世沒多久，然後小島的人口消失是從半年多前開始的。」

「所以是村長帶來了邪神？」權順榮翻了翻資料裡村長的身分，搖搖頭：「恐怕這村長也不是普通人類吧？」

「是，偵查班懷疑村長跟邪神是一夥的，只是村長被殺了，現在無從查起。至於邪神……」崔勝澈看著邪神的資料照，搖了搖頭，還是決定攤開給大家看：「其實左世界的邪教信仰不少，但目前的資料庫沒有這個邪神，也不排除之後會有其他邪神崛起。」

「邪神推測是由深淵而生，但因為成長快速，吸收大量貪婪，所以才會變異成這樣吧。」

「反正就是靈魂跑掉了，只能憑外貌找人吧？」李知勳搖搖頭。

「對，照理來講邪神的靈不會這麼容易跑掉，但是……」崔勝澈看了一眼全圓佑，對方只是聳聳肩：「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。」

他當然疑惑極了，莫名其妙昏過去，莫名在夢裡看到一個小女生，莫名醒來然後被一堆議會城人員問問題，然後就被放出來。

「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，」全圓佑無奈地攤手：「小雪沒有我的允許不會變成雪豹的，然後我夢到一個女生說她是小雪，然後聽到很奇怪的怒吼……就這樣。」

「哥……」金珉奎握住全圓佑的手：「你不知道不要勉強自己……」

「但大家看到雪豹是事實，剩下的就只能問你的神使了。」尹淨漢說道：「不過，知道你不是壞人就好。」

「我想，今後可能要提防些吧。」

「深淵嗎？」

「不，是議會城。」權順榮從口袋裡掏出手機：「我師父昨天傳訊息給我，要我們別跟議會城有太多牽扯。」

「這麼一來，漢叔……你們知道的吧，那位地下情報王，是個矮人，」崔勝澈猛然想起四五年前的事情，皺起眉頭：「他說議會城的人都不太老實。」

「天啊，那我們還能信任誰？」李燦瞪大眼睛。

「你知道的，末日都是內憂外患一起來，」崔韓率咬著礦泉水瓶口說道：「不管怎麼樣，我覺得我效力的是Seventeen，不是議會城。」

「呀，果然是Vernon，俐落的總結了。」夫勝寬拍了拍他，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。

「開始練習吧，下個月還有好多表演，」權順榮伸了伸懶腰：「享受當藝人也是一種放鬆啊。」

「那我們今天要不要出去跨年？」愛玩的李碩珉忽然提議：「我們找個地方，一起放煙火什麼的。」

「不會被經紀人罵嗎？」

「好耶，那就去逛街好了……」

「跨年夜難道你們想被路人擠死嗎……」

十三張嘴巴吵起來不容小覷，最後還是崔勝澈喊著「孩子啊」所有人才安靜下來。

「這樣吧，我們去附近的公園吧，不是可以看到漢江嗎？」

「那放煙火……」

「不要煙火，玩仙女棒吧。你忘了我們上一次放煙火發生什麼事嗎？」

「我可不想新年第一天就被警察抓走……」

 

好不容易敲定晚上的行程，結束練習後一行人興沖沖回到宿舍洗澡，換上溫暖的大衣準備享受難得的空閑時光。

「不走嗎？」看著一回房間就鑽進被窩的人，洪知秀笑了起來。

「外面冷。」尹淨漢把自己裹進被子裡，感覺有人放了衣服在被窩外，他閉著眼都能想像那人無奈又寵溺的笑容。

「多穿一點就不會冷了。」輕輕把人從被窩裡拉出來，洪知秀為他穿上大衣，手套，還悉心幫他把頭髮綁好。

「我被抓的那天也是跨年夜，」尹淨漢忽然說道：「那一陣子我躲到人類世界，站在一棟高樓上，整個城市的人都在歡呼。」

 

他記得後方有一整隊的護衛隊在追捕，還有一群驅魔師，而他已經受傷了，但他其實還能逃。

『Harley，一切都結束了。』

『放下武器，你還可以留一條命。』那些追捕他的人兇惡又小心翼翼地喊著，卻沒人知道這個惡名昭彰的半惡魔在想什麼。

「那時候，我的腳下好亮好多人，天空也很漂亮，都是彩色的煙火，」尹淨漢喃喃自語著：「不知道，就突然覺得好累。」

「所以我投降了。」

「不投降你今天也不會在這裡，」洪知秀笑著，這個往事他聽了好幾次，也只有他聽過好幾次。他輕輕牽起對方的手，安撫似的揉著手心：「走吧。」

深夜的漢江意外沒有太多人，一行人可以舒舒服服地找地方坐下來，而遠處的高樓群還是燈火通明。

「來來來大家一人拿一支。」李碩珉把準備好的仙女棒一一點火，剛好十三支遞給每個人。

「啊啊啊，不要靠近我───」被夫勝寬和崔韓率追著跑的李燦尖叫著，然而並沒有人願意出手相救反而越來越多人追著他跑。

屬於哥哥群的則拿著仙女棒到處晃來晃去，崔勝澈拿著相機，記錄著所有人的模樣。

「把仙女棒甩一甩，會有字出現耶。」徐明浩拿著仙女棒，重複在空氣中畫著「8」，其他人也紛紛模仿。

「喂，我們來寫一個2016吧。」權順榮興致勃勃的喊著：「還有五分鐘就要新年了！」

「我要我要！」

「淨漢不去嗎？」看著唯一站立不動的尹淨漢，崔勝澈疑惑地問道。

「我幫你們掌鏡吧。」尹淨漢接過相機，把崔勝澈推進弟弟們之中。

鏡頭中，SVTHappy2016的字樣出現在了螢幕裡。

尹淨漢笑著，按下了快門，其實也分不清楚黑暗中誰是誰，只是那樣的火光，無比耀眼。

「新年快樂！」

「Seventeen新的一年要大發啊！」

 

 

2 years ago

 

在華爾倫的日子剩下不到一個禮拜，他們必須正式移居到人類世界。這一周成員有家的各自回家，沒家的也都去跟人類世界的「家人」打照面。

尹淨漢是第一個回華爾倫的。一打開宿舍門只有靜默無聲迎接自己，去敲了每一間房面，從一樓走到閣樓，把圖書室都翻了一遍，最後回到自己的床上。

看著空蕩蕩的書架、衣櫃，以及牆角打包整齊的行李箱，他把背包往床上一丟，從裡面滾出了一疊照片。

是他在人類世界的「家人」給他的。他的家人是在首爾非常普通的小家庭，父親曾經在議會城的醫療部門擔任小小的醫務員，母親則是異世界的人族，女兒甚至根本不知道異世界的存在，很單純的接受協會的記憶改變。

議會城並未告訴這一家人尹淨漢的真實身分，只說他是一般人族。

和這家人相處了一個多禮拜，受到非常熱情的接待，「妹妹」甚至把他帶去學校炫耀了一番。

經過華爾倫六年的生活，他開始習慣和一般人相處，開始習慣別人不帶著恐懼看他。

開始懂得當，普通人。他想起和妹妹在咖啡店的一段對話。

『哥哥，你不留下來一起跨年嗎？』

『跨年？』

『就是每年的最後一天，大家會一起慶祝新年啊，放煙火，啊，還有我很喜歡的偶像團體表演……』妹妹拿出手機，分享著一張一張她喜歡的偶像明星，最後是一張煙火的照片。

這不是他的學長們嗎？尹淨漢有點想笑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
『煙火嗎……』

「煙火……」尹淨漢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，眨著眼睛。

 

煙火……

 

「淨漢還沒回來？」等所有人回到宿舍，崔勝澈數了數人數卻怎麼都少一個。

「今天是返校的期限耶，他去哪裡了？」

「我去過他家，他的家人說淨漢哥兩天前就回來了。」家人同樣在首爾的金珉奎本來想找哥哥一起回華爾倫，卻撲了空。

「這究竟是……」

「他不在異世界，」李知勳說：「我感知不到他，完全感知不到，連混亂的氣息都沒有。」

「糟糕，協會說要是不在晚上十二點以前回來會處分的。」崔勝澈頭大了：「而且尹淨漢……你們知道的，他……」

「我們分頭去找吧？」文俊輝說：「離十二點還有七個小時，我們再去人類世界一趟，整個首爾也就那麼大，可以找到的。」

「萬一哥跑到別的城市呢？」剛去過中國的The8不安的問著。

「沒關係，相信他不會跑遠的……」

Joshua匆匆回到房間，看著空蕩蕩的床鋪，皺起了眉頭。

「煙火……」

尹淨漢的床上，有一張煙火的照片。

 

辦公大樓的最後一盞燈滅下，管理員用手電筒把天台照了一輪，確認沒有任何異樣才轉身離去。

尹淨漢坐在水塔上，朝冰冷的雙手呼了一口氣。

遠方還是燈火通明，他甚至可以聽見大樓下的人聲喧鬧，催油門和按喇叭。

「你怎麼像個冤魂到處跟著我？」尹淨漢冷笑了一聲，Joshua的身影才慢慢浮出陰影，也是溫柔的笑著。

「呀，你把大家都急死了。」站在水塔下，他抬頭看著上面纖瘦的人影：「你不知道今天有宵禁嗎？」

「你以為我在乎嗎？」下巴頂著膝蓋，尹淨漢滿不在乎的說：「讓阿曼達那個老女人來抓我吧。」

「我知道你在乎，怎麼了，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嗎？」沿著水塔晃悠著，Joshua輕輕說著。

四年了，他還是沒有理解過這個美麗的人。

 

他也說不清為什麼，追捕尹淨漢的那場行動他沒有參與，但他有到審判庭去旁聽，那時他還只是實習驅魔師，而對方還叫做Harley Quinn。

『Joshua，看著，這就是惡魔。』他的前輩慎重對他說：『你是驅魔師的未來，要懂得不被迷惑。』

『可是，前輩……』當時還在實習的他盯著審判庭中央那個美麗的背影，有些恍惚：『惡魔，不是應該很醜陋嗎？』

『孩子，當心，惡魔的致命處就是裹著糖衣的毒藥。』

審判官一條一條宣讀，最後定罪，被押入大牢，在一片黑壓壓的護衛兵中，白色囚衣的人特別顯眼。

他微微側頭，正好和自己打了照面。

『這惡魔，法庭不判他死簡直便宜他了，更何況還是一個混血……Joshua？』

『前輩，我懂你的意思了。』

那並不是他倆的第一次對視，他不確定對方還記得自己多少，但他再也不會忘記他了。

 

從水塔上跳下來，尹淨漢慢慢走到天台邊緣。

「我被抓的時候，你在場嗎？」他緩緩問道。

「沒有，但我的前輩有。」

「我是在這裡被抓的，」踩了踩地上的石塊，尹淨漢閉起雙眼：「我受了很嚴重的傷，從異世界一路逃到這裡，最後跑到一棟高樓上。」

「護衛隊，驅魔師，百來支槍吧，都對著我，」沿著高樓邊緣走，絲毫沒有任何害怕，風吹拂著他淡棕色的半長髮：「其實我還可以逃走的，從高樓跳下去什麼的，但我看到……」

「煙火嗎？」Joshua走到他旁邊，朝停下腳步的他笑著：「照片，我看到了，跨年放煙火也是我的母親說的……當然，是議會城安排的母親。」

「淨漢啊，你是怕寂寞的人，你其實在等人帶你回家。」

「嘖，驅魔師，」瞪了Joshua一眼，尹淨漢離開了邊緣，在他面前站定：「我有個疑問，為什麼你不怕我呢？這個問題我真的想不通。」

「你又不是惡魔，為什麼要怕你？」笑得理所當然，Joshua輕輕握住對方的手。

或許是四年前的春祭事件，兩人突然急速緊密了起來，上學、吃飯都在一塊，連搬宿舍時也在一間。雖然，尹淨漢對自己沒有什麼特別表示，跟其他成員也相處愉快。

而自己則是越陷越深。一次開玩笑的拉手，後來變成默認的牽手。擁抱，搭肩，尹淨漢也不再抗拒。但Joshua心裡很清楚，尹淨漢心性還是漂浮不定，眼光總是望著遠方，卻又不時會任性地撒嬌，難以捉摸。

「我說過很多次了，你不是惡魔，你在我眼裡一直是天使。」

「別，你想都別想。」抵住對方的嘴唇，尹淨漢皺起眉頭。

「我知道，我不會吻你的。」最後落在額頭上，「淨漢啊，我是真的很愛你。」

「我知道，你講過很多次了。」

「沒關係，我可以多講幾次。」牽著尹淨漢，Joshua忽略了他攻擊性的語氣，溫柔紳士的笑著：「回去吧，我相信你也想回家了。」

還是沒看到煙火，尹淨漢原本想抗議的話卻在接觸到溫柔似水的後吞了回去。

原來，四年多了，他的殺戮與邪惡，也差不多磨滅殆盡了吧。

 

「Joshua，你知道我當時站在大樓邊時，在想什麼嗎？」

「看到煙火，我就突然覺得，好累。」

「所以你現在有個家了。」Joshua笑著：「你有Seventeen，有人類的家人……」

「他們甚至不知道我曾經是殺人犯。」想起父母老實的面孔以及妹妹天真無邪的模樣，他搖了搖頭。以後那些少女粉絲，也像她一樣吧？那樣純粹又毫無汙染的崇拜，彷彿你就是她的神，她唯一的信仰。

「那又如何？Seventeen知道，我也知道。」笑著放出移動陣，他依然是那張沒有戒備的溫柔笑臉。

 

「新年快樂，淨漢。」

睜開眼睛的那一刻，絢爛的煙火與爆炸聲迷幻了雙眼，明明是熟悉的宿舍樓，深藍色的夜幕卻不停爆開煙花，彷彿是另一個春日天。

「淨漢哥！新年快樂！」

忙著點燃煙火的弟弟們喊著，第一次玩仙女棒的成員更是興奮不已，崔勝澈則忙裡忙外的叫成員們別拿著火去燒樹叢。

「淨漢哥，你想看煙火我們在這裡放就好啦，差點以為你不回來了。」Dino舉著仙女棒跑到尹淨漢面前，稚嫩的臉蛋在火花中閃閃發光。

「不過煙火好好玩喔。」文俊輝興致匆匆的拿著一串紅色的東西掛在門把上，被崔勝澈一把搶走：「這是鞭炮不是煙火啊會死人的！」

「呀，鞭炮也是新年要放的啊。」

「這是……」尹淨漢驚訝得說不出外，不知何時手裡被放了一支仙女棒。

「我看到照片了，」同樣拿著仙女棒的Joshua笑著說：「雖然不太知道那個怎麼弄，不過，我叫弟弟們想辦法去找煙火……」

「哥說，有煙火的話，你就會回來了。」The8也跑了過來，拉著Dino嘻嘻哈哈地跑遠。

「新年快樂。」

咬著下唇，尹淨漢不爭氣的臉紅了：「可惡啊，根本預謀好的吧……」

「我只是開口提議，真正的大功臣是他們，」指著不亦樂乎的成員外家擔心安全問題的崔勝澈，Joshua說道：「我一說你想看新年煙火，他們馬上翻牆去商店街找，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怎麼放煙火。」

「淨漢，大家都很想你，都想要你回來。」

「你這可惡的……」埋在Joshua的肩膀上，尹淨漢悶悶地說：「你，好過分……」

 

「是說，怎麼都沒看到Vernon？」今天一直在當保母的崔勝澈感覺血壓飆高。

「啊，他說他去找一個很厲害的東西，可以放出很厲害的煙火……」

「我找到了！」興奮到直接從窗戶跳進花園的Vernon舉著一顆藍色的透明種子放在中央：「這個，可以放出超級厲害的煙火喔。」

「我來幫你點燃！」勝寬拿著自己的仙女棒燒著種子，嫌火力不夠還拉了DK一起來。

遠遠的，李知勳感到一陣不安。看著作死團圍著種子，那種子怎麼看怎麼眼熟……

「喂！崔勝澈！阻止他們！」

「什麼什麼？阻止誰？」今天一直在阻止人的崔勝澈好不容易說服文俊輝不要再掛鞭炮，聽到李知勳的喊聲一陣暈頭轉向。

「那粒火種！」

瓶子在火的加持下開始緩緩融化，迸出了一點火花。

「什麼啊，很弱耶……」

「呀，你們這些臭小子！快躲啊！」崔勝澈一陣怒吼，所有人楞呼呼的架起防護陣。

「這……啊痛痛痛痛知勳哥不要拉我耳朵！」還搞不清楚狀況的Vernon被李知勳拽著耳朵拉近防護陣裡。

「你傻啦！那是火種！」

「嗚嗚嗚嗚營區裡的大叔說這個很厲害啊……」

「廢話！戰爭用來點燃砲火的火種當然厲害！」

原本小小的火光發出巨響，瞬間火洗了整棟宿舍。

議會城出動大批的人員前來滅火，成員們則默默的站在一旁接受老師的責罵。

「DK！勝寬！Vernon！華爾倫裁定你們必須把宿舍好好打掃完才準離開！」

三個人慘白了臉開始哀號，其他人則愣愣地看著只剩一半、幾乎變成廢墟的宿舍樓。

「還好行李跟圖書室都有自我防禦機制，不然我一定掐死Vernon。」李知勳咬著牙說。

「那我們今天晚上睡哪？」全圓佑舉起手問了非常實際的問題。

「搭帳棚吧。」手腳俐落的金珉奎已經開始撿樹枝了。

噗叱，尹淨漢笑了起來，渾身顫抖又笑出眼淚：「太蠢了啦，你們……」

「還不是為了讓哥回來……哥？」Dino委屈的說，忽然被尹淨漢抱住。

「哥……」

「謝謝你們。」

真的，很謝謝你們。

 

2016，2月17日

 

結束李碩珉和夫勝寬最後的電台行程，十三個人算是可以喘一口氣。從年初開始，各種新年節目、頒獎典禮以及演唱會，讓他們忙到連出任務的時間都沒有。

經紀人把所有成員集中到了練習室，手裡拿著一封精緻的信件。

「任務委託？」夫勝寬哀號著躺到地上：「不是吧，我想去濟州島看媽媽啊……」然而不等他哀號完，經紀人把信封交給了崔勝澈。

信件是白色的，用鮮紅的蠟封口，上面還印有漂亮的金色字體。

「來自驅魔教團的聯合委託……驅魔師？」所有人把目光其刷刷的望向團隊裡唯一的驅魔師，「這可是Seventeen上工以來第一個團體委託耶，還是來自外界的。」

洪知秀湊上前，接過信件。信件中寫的是驅魔師專用的公文語言，而懂這語言的剛好也只有他。

「是……羅馬的蒙賽拉特修道院。」

「咦，那不是驅魔師在人類世界的據點之一嗎？」

洪知秀點點頭，邊讀邊說：「誠摯邀請Seventeen來羅馬，會預備上好的食宿……好像沒有提到任務內容，而且裡面寫我們可以在任務期間自由遊玩。」

「度假？感覺很酷耶，羅馬是在歐洲嗎？」李燦湊上前興奮的說。

「是啊，羅馬在這個季節很適合旅遊，有很多值得參觀的博物館，也有美味的料理……」李碩珉說道，所有人一聽見美食，紛紛圍到他旁邊。

「而且Joshua認識驅魔師嘛。」崔勝澈拍拍洪知秀的肩膀，掩不住開心的神情：「我們有十幾天的假期，當成去放輕鬆吧。」

「不要像美好的一天就好了……」李知勳也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。

「我們去羅馬度假吧！」

 

歡呼聲響徹整間練習室。

屬於Seventeen的第一個假期，正式開始。